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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荷
流金岁月/文
这是我2009年写的一篇抒发情感的文章,当时有感于一个网友的“残荷”美文。现在虽然正值荷花绽放的季节,不宜发表此文,但是想到花儿的生命总是短暂,花残是早晚的事,写在这里,可以提前想到将会发生的事,也许会使人从中受到些启发......桂湖公园夏天的繁华在秋风的催促下远离了,万物显出了它们的憔悴,少了花红绿肥的景象。荷塘里的荷叶这时也露出了苍老的仪态,少了亭亭玉立的风采。即使有一两朵荷花,也是花朵小小的,少了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”的神韵。所以很多人都为荷的衰败而哀怜,惋惜荷奉献美丽的时间太短,不喜欢看到它的枯枝败叶的样子,尤其是那枯黄的、倒在水中的荷叶。而我不仅爱荷的繁华、亭亭玉立时的美丽,也爱它为了来年能把美丽献给人类,而甘愿与淤泥融为一体的牺牲精神。所以,残荷也是美丽的。不过,许多人都酷爱鲜洁娇嫩的荷花,爱这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别样风流,倘真到了叶残花凋之时,真爱得了这润雨残荷的又有几人?正如”资深长老”朋友说:“残荷的美在于它的多彩多姿”。黄昏荷塘的颜色是最多的。深褐色、草绿色、石绿色、浅黄色、鹅青色、浅绛色、朱红色的荷叶,加上水面映衬的蓝天流云和斜阳垂下来的绛紫余辉,能炫动你的眼,迷住你的心。荷梗更是斜斜地挺立起倔强的挺来,分割着那无边的美色,每组画面皆是精彩的构筑,令蒙德里安都会自愧不如。几个枯了的莲蓬,飘落在水中,在水上划起‘凝碧的波痕’,犹如勾画起细细的线来,为这色彩的交响亮起几声跳荡的旋律。于是那塘,或点,或线,或面,在夕阳下,在倒映中,在落霞里,弥漫开去的,是充满律动的人间美景。残荷的美在于它不娇柔的风致。它不象春天的荷那般的羞涩——卷曲着、蜷缩着,把每一片筋络都努力地掩藏。秋天的残荷疏懒地展开丰腴的身姿,或斜卧在水面,或沉浸于塘里,不着脂粉,素面朝天。纵使水中倒映出那摇曳的倒影,也无半分矫饰。残荷展开广博的胸怀,尽凭秋风掠过,一任候鸟雁行。它不惊恐韶华将逝,也不抱怨命途多舛,北风已经风干了舞动了一夏的裙摆,那顺势可以歇息罢,就任随着水波的流转,尽情的漂浮着罢。
残荷的美在于它包孕着希望。
冬季渴望春天,短暂向往恒久。生如白驹过隙,没有生命躲得过这宿命。风干的荷叶,干瘪的莲蓬,枯朽的荷梗,仿佛在诉说:华丽昨日都只是记忆,锦绣般的过往或许是短暂的幻象,眼前这萧疏一切也不过是云烟。而那看不见的执著,在涌动着别样的激情,那地下的莲藕,在积蕴着当春的绽放!肥沃的膏腴就是在这枯朽和干瘪的孕育下轮回,升腾的夏花缘着这残冬的托举,才成就那般的绮丽!面对残荷,我想:是不是人间之事也大抵如此,芳华过后是凋零?宛如人生,成败掺杂。我们都可以微笑地面对繁华世事,阅尽生活中的快意,只是当繁华过尽,独面悲凉之时,又有几人可以真正地“闲看庭前花开花落”,“淡望天上云卷云舒”呢?这怕又是人生的另一种境界了吧。 等几个月,我再重新补上照片。 古今爱荷、颂荷、写荷者无数,所吟咏的无非‘香远益清,中通外直’。而陈洪绶名号老莲,吴俊卿自封‘破荷亭长’,才真得残荷神髓。后之视今,犹今之视昔,我们这个所谓后现代的时代早晚也会成为古代,成为残塘晚照,而生的力量会在干瘪、枯朽中成长,生生不息。”(以上引号内的文字引自“资深长老”博友的博文,特此说明并致谢!)【残荷秋雨 (原曲云袖)-孙敬凡】
写于2009年10月重发于2016年06月22日2016/6/23 0:03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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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中迷乱山峽人春曲萧瑟秋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