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烟报手稿---岁岁年年不同春

    岁岁年年不同春

    世人眼中春色不同,农者重于耕事,春头皆盼风调雨顺,抬手甩袖擦汗之间,桃杏烂漫过往云烟,从不急于回眸凝望。 从诗作画者,一草一木全是昂然,怦然于心,惬意流畅。

    随着年龄疯长,春色感悟千变万化。春日寻芳,青草微微,山峦叠嶂,藤枝翠叠,都在不经意间溜走了。记得少年时段,春耕大忙。放学归家都是跑到田间帮父母干农活。生居丘陵,田地多是环山而建,形状多变,多为狭长蜿蜒,耕种极为不便。

    家里没有牲口,只能刀耕火种。翻土翻种都是人工。刨地是个苦力活,当时年少,体力不支,远远的落在父母身后,深浅不一,刨出得田地坑坑洼洼。即便是这样,还是能得到父母的鼓励,毕竟是分担了微乎其微的绵薄之力。

    邻家大叔家里有黄牛效力,耕种都会遥遥领先。完事后都会帮我家里干活。很羡慕大叔驾驭黄牛的技术,好几米长的鞭子背在肩膀上,娴熟准确的甩在牛背上,拂去尘土,鞭痕清晰。黄牛即刻摇头甩尾,发出沉闷绵长的哞哞叫声。伴随着大叔的吆喝声,我在铁犁划过的地垄沟壑,追逐着欢笑。随即田野的春天美好画面,一直持续到黄昏。

    翻过的土地里,会有很多豆虫,铜黄色外壳。父母说它们变成飞蛾,很漂亮翅膀的那种。刚出来的可以捡回去油炸做下酒菜。我会在耕地里疯狂的寻找,小憩间隙。借用大叔的火柴点起柴禾,烧的黑乎乎的。奇特的香味伴随着垂涎塞在嘴巴里越嚼越香。

    耕完地,大叔给牛套上一种枝条编制的农具。把土地拖平,顶替了人工用的钉耙。我会拽着大叔的衣襟,跟他一样潇洒的站在上面。随着坷垃土块的起伏,就像坐上颠簸的卡丁车。那种惬意不亚于坐在梦想中奔跑的火车上。

    记不清准确的时间,黄牛随即被铁牛更替。大叔的长鞭也挂在墙角灰尘满身,铁犁铁耙也锈迹斑斑。逝去的年少只能在风漫黄尘中寻味了。随着农具更新发达,现在田野里看不到少年的身影,可惜的是,现在孩子们对于自家的田地都不清楚。时节变迁,作物更换,没有几个孩子能准确说出谷物高粱的生长,问及三遍都不屑于回答。他们可能会对公园里的奇花异草感遇短暂的兴叹,感于春花精致的唏嘘。岁月的变迁,却失了一种纯朴的本性!

    十八岁开始了,年后的春日里。我随着父亲去了远离家门,好几十里的一家私人小煤窑干活。煤窑座落在一条十几米深的沟壑里。简单的宿舍在沟顶端。破旧的小屋,简单粗陋的木门,缝隙很大。春天的风调皮随意,被褥上始终都是尘土煤尘。做饭烧煤方便,就是必须从下班后用袋子背上沟顶。很多时候都是父亲坚实的背榜承载。黑洞洞的宿舍里,油烟刺鼻,我开始感到我的人生也会黑洞洞的。

    晚上劳累不肯安眠,总想着煤窑地下几百米深下的煤层快些殆尽。那样我就可以摆脱这里了。很可笑,并没有设想出未来岁月的打算,所谓的理想。断断续续之间,做了好几年。繁重劳累的煤井生涯苦不堪言。没有历练出敢于突破的决策,只有锤炼了不屈于劳累的韧性。这是普遍的安于现状。直到现在都不肯做出脑力开发的谋生手段。

    春天是谋生拼搏的开始,每次都是早出晚归的劳作。人生之中美景无数,错过的不计其数。春日短暂,流逝了太多的感慨。竹外桃花,无边光景,都成了奢侈。惜春嫌短,真的要找个好的机会领略大自然的魅力了!人生毕竟是短暂的,春日是奋发的开始,劳逸结合,才能领略自然的馈赠!
    2018/3/21 20:46:4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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